高斯篇第五十二章 动摇与改变
本章高斯情节较少，主角是杰斯提斯
走到无人的草地上，春野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仅凭一个预言就要重置地球的所有生命？”
杰斯提斯看着这个脸色苍白的年轻孩子，语气平淡：“因为我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你也是奥特曼，应该守护宇宙的正义，而不是想来阻止我。”
春野分析杰斯提斯言语中暗含的信息，是之前也有过类似的经历而不想重蹈覆辙吗？但是——“因为觉得自己犯过一次错而决定放弃吗？你们怎么就认定地球会走上那条路呢？”
“你……，”杰斯提斯看着她，有了淡淡的不解，“刚才人类在干什么明明你也看到了，你为什么要为地球发声？”
春野刚张嘴，胸口就泛出一股疼痛。她喘了几口气，喉咙发紧：“因为刚才的并不是全部。我在这颗星球上生活了14年，见过无数人、无数事务。有的人将他们的智慧传授给了我，有的人是和我们并肩同行的同伴，当然也有的人崇尚武力解决问题。人类是复杂的，不能仅靠一面就去理解他们。”
杰斯提斯将视线转移向另一边：“葛洛卡将会消灭掉人类的战斗意志和威胁，就会有重置机器过来……”一只白色小狗跑到她们身边，好奇地闻来闻去。不料杰斯提斯竟然将这只小狗抱了起来，春野心情顿觉复杂。
“高斯莫斯！”一个小女孩匆匆跑了过来，“太好了！高斯他突然就逃走了。”
“这只狗，叫高斯？”
“只是徒有虚名而已，他胆子很小，而且还总是爱乱叫，”小女孩冲着她笑，“但是他在你的怀里很乖，一定是因为你是个温柔的人。”
她拿出了放在口袋里的一颗糖，放在杰斯提斯的手掌心上：“这是我和高斯的谢礼，再见啦。”
小姑娘天真烂漫地和小狗跑开，在夕阳下奔跑。
在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春野看到她眼里的触动，决定加把火：“身为奥特战士的你，真的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生命在一瞬间消失吗？”
杰斯提斯瞥眼春野，在她面前消失不见。
春野脱力般躺在草地上，手拿出了口袋不停振动的手机，刚点开来电就听见对面河野的咆哮：“你还知道接电话啊你！你现在在哪里？”
春野无力地笑了笑：“大叔，脾气太暴躁可不好哦。我给你发个定位。”
挂了电话，春野看着被落日余晖染红的天空：哥哥，我到底现在为这个星球还能做些什么呢？你现在又在哪里呢？
实际上并没有过去很久，河野将车停在路边，跑到春野身边查探情况：“怎么样？你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春野咳嗽了声：“肌肉疼，胸口也疼。”
河野很紧张：“胸口疼，别是心脏出了问题。”他将春野扶起来就要塞到车里去。
“等等，”春野有些哭笑不得地制止他的行为，“我指的可不是模拟出心跳来的心脏，而是我的计时器。只是能量过度消耗导致罢了，不是什么大问题。”
河野沉默了下，去车里掏出来两颗布洛芬片：“地球人疼的时候一般都会用这个药，不知道对你来说有没有作用。”
春野拿走药片，一把吞了下去：“希望它能有作用。”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继续去找杰斯提斯。”春野捏捏鼻翼，转身就要走。
河野叫住她：“等等，需不需要打个顺风车。”
春野摇头：“还是我一个人去见的好。”
“忍他们都在寻找高斯莫斯和武藏，他们一定还活着！所以说，你也要活着！”
春野闻言摆了摆手，在感应到杰斯提斯所在之地后就立马赶了过去。
不知不觉已是晚上，杰斯提斯站在一处空旷的马路边，独自思考着。小女孩说她是温柔的人以及春野的发问，似乎真的戳中她的内心深处，使她纠结着。
然后，出现的喧嚣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淡淡将眼光投到那边，原来是一群因为即将灭亡而肆无忌惮的年轻人。他们驾驶摩托车在马路上飙车，看见杰斯提斯一个人在那里就想上去搭话。
春野气喘吁吁地赶到这里，看到就是这一幕。
杰斯提斯冷冷将男人的手一甩。却被恼羞成怒的男人拦下。
春野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好家伙她在这儿一直试图给杰斯提斯科普人类有积极的一面，人类却在那边疯狂贴脸自黑是吧。背后有脚步声，她扭头一看，风吹队长带着新队员仓元夏树来到了这里。
“你！”看见一个本该待在病房休息的人站在这里，风吹非常惊讶。
春野长叹了一口气：“我怎么可能坐以待毙。”
那群人见到同伴被打，俱都拢上来想要给她一点颜色看看，却被杰斯提斯显而易见地不费吹灰之力打倒在地。
“害虫就是害虫。”杰斯提斯将为首调戏她的男人掐住脖子提上来。就在她手上力道逐渐加大，男人就要窒息的时候，杰斯提斯却松了力气。男人死里逃生，慌忙地逃跑。
春野不知道该庆幸于他真的没死还是愤怒于这点。对调戏她的人类都能够手下留情，为什么却对哥哥下那么狠的手啊！被打散成光粒子该有多疼！
杰斯提斯冷漠地扫了他们一眼，直视春野直直地说：“根本，不值得保护。”
春野却没有回答，而是抬起头看向某一个方向。刚刚……能感受到哥哥的能量波动。哪怕很微弱，却真真实实地存在着。
另一边绫乃、土井垣、水木忍和日浦集结在一起，也确认到高斯的生命能源就在K新镇。绫乃看着这个眼熟的名字，一下意识到那个小镇的森林就是武藏跟高斯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春野面上一喜，但因为情绪有点激动岔了一口气疯狂咳嗽起来。
“夏树，麻烦你照看一下她。”风吹瞥了一眼脸上丝毫没有血色的春野，眼神复杂，跟上了欲要离开的杰斯提斯的步伐。
“了解！”知性的仓元夏树队员立刻执行队长下达的指令，“春野前辈，我扶着您吧。”
春野顺了口气，语气温和：“不用叫我前辈。叫我春野和小樱都行。”
仓元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春野继续道：“我们跟上去吧。”她想着刚才的场景，担忧地注视着两人的背影。
仓木队员自然也担心队长安危，想了想刚才风吹的指令也没说是让他们在原地等候消息，两人便远远地坠在后头。
在岸边，风吹也尝试与杰斯提斯沟通：“杰斯提斯，你以前和高斯一起从桑德罗斯的威胁中保护了地球。”
杰斯提斯非常干脆：“我并不是为了人类而战的。桑德罗斯破坏了许多星球，所以才要打倒它。”
春野感到仓元立马抬起了头盯向杰斯提斯，抬头观察她的神情，有着不可置信。
“遵循宇宙的正义吗？”风吹苦笑了一声，“在我第一次见到名为杰斯提斯的奥特曼的时候，我确实感受到了不只是力量，还有和高斯一样，拥有着温柔。”
杰斯提斯对此并没有作出回应，反而转言道：“桑德罗斯他以前和人类一样，拥有着梦想和爱那样的暧昧的情感，是个不完整的生命体。”
“就算你说的都是事实，但人类还有两千年的时间。”
“时间？我给过了，在两千年前，就给过桑德罗斯了。” 但是结果怎么样在场的人都很清楚，春野阖上双眼。
错误吗？
风吹语气沉重：“你只是选择了一条轻松的道路而已。不管是高斯、高娅还是武藏，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放弃希望，相信奇迹会出现。
“奇迹什么的是不会出现的。”杰斯提斯的内心起了波动，但面上一点都没显示出来。察觉到她想要离开，复尔睁眼，出声叫住了她，凝视着：“这次你们如果成功了……在铺就名为‘正义’的道路上，需要洒多少人的血呢？”
她突然笑了一下：“那孩子给你的糖，你还留着吧？”
杰斯提斯下意识将手放在了口袋的地方，未发一言消失在三人眼前。
为了迎击德拉西翁派来的重置机器千兆恩多拉以及葛洛卡军队，各国都放开领空，发射出弹道导弹。导弹一个个拖着一束火焰在天空中划过，就连春野他们都看到了这些还有后面跟着的战斗机。
开始了。春野不自知地咬起了嘴唇上的死皮。“春野，”风吹叫住了她的名字，“我和仓元先回到基地。”
春野点头：“你们去吧。”她直视风吹的眼睛，风吹神色闪过一抹了悟，朝她重重地点头，和自家队员赶紧回归岗位。
“雅尔。”高斯用心灵感应轻轻唤着她的名字。
春野眼中瞬间迸发出光芒，迫不及待地回应他：“哥哥，我在。”
“对不起，让你们受伤了。”高斯察觉到她的状态其实并不算太好。
春野想摇头，却发觉高斯看不到，语气急迫地说：“别这么说，你已经做的很多了。”
“你也是，受了重伤却没有好好休息。”高斯轻轻的话语中掩盖不了担忧和关心。
“我和杰斯提斯沟通上了，”春叶望着河，陷入苦恼之中，“我能感受到他的心肠也很柔软，但是不知道怎么劝解他。”
“这样吗？如果让他体会到人类积极向上的感情是不是会好很多。”高斯只是这么一个猜想，春野却回忆起了杰斯提斯的一言一行：好像情感起伏波动最厉害的时候，是昨天遇到那个小姑娘和那条叫“高斯莫斯”的小狗那会儿……
“嗯？”高斯有些震撼。坏了，他什么时候变成狗了？
春野的眼睛越来越亮，兴奋地朝着高斯道：“谢谢哥哥！我知道办法啦。你好好休息吧。”
“诶——”
武藏感受到高斯的心情起伏很强烈，小声道：“高斯莫斯，不是所有狗都叫高斯啦。”
？高斯差点气不顺：“……我不是在想这个，我是在思索她想到什么办法了？”
武藏思考了一下：“放心，小樱应该心里有数，吧。”
高斯内心更担忧了。
春野不顾身上肌肉的尖声抗议，跑动起来。
天上透过厚厚的云层也能看到导弹攻击到葛洛卡母舰和千兆恩多拉身上时产生的爆炸和硝烟。春野手指微动，相比还在期待着的人类高层，她早已预料到了结果。
硝烟散去，母舰稳稳当当地依旧停留在天空上，毫发无损似乎在嘲笑人类。
“难以置信！”赫兹卡塔司令官有些不甘心，“宇宙空间的那艘船呢？成功击毁了没有！”
“目标移动速度没有任何改变，依然健在。”
“连能粉碎直径五公里的小行星的战斗力也……难道连任何损伤都做不到吗？”
就在人类还没做出下一步决策时，葛洛卡母舰就仿佛被惊动般飞出了四个光球。四个葛洛卡落地。
春野瞳孔微缩。募地，她想起昨天杰斯提斯说过的“葛洛卡会消灭人类的战斗意志”。可恶，因为人类的攻击行为，所以被判定还不够是吗？
她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这两天一直没有休息所以能量恢复得很慢……但是不能对其放任不管。春野握紧拳，在无人的小道上举起来：“高娅！”
四个葛洛卡一同举起双臂击毁了宇宙中的军事卫星，随后在城市中大肆破坏起来。
眼见攻击就要将人群淹没，高娅连忙用身体挡下破坏光弹。她咬紧牙关没有痛呼出声，转为焰灼形态，手臂上延展出一柄光剑，挡下攻击，飞上天空。此刻距离高娅出现并没有多长时间，可她胸口的计时器已经开始亮起了红灯。
新生慈爱队看着屏幕上的战斗。仓元夏树垂下了头，有些灰心，但风吹队长并未放弃，重振士气后立马出动。
高娅看着地下四个敌人，手臂伸直，能量覆满剑神，狠狠朝下一劈。两只葛洛卡应声倒地，爆炸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仍在战斗？”杰斯提斯站在旁边的空地，头一次感情波动如此之大。
高娅缓缓落地，胸前的计时器在提醒她很快就要被迫解除变身模式。看着剩下两个葛洛卡，手臂上的光剑不见，她模仿着对方的攻击，使用『炽焰球』攻击到他们身上。却不料两台葛洛卡的躯体分解开来。
“什么？”高娅惊讶地看着它。
重组合体后，葛洛卡变成了第二形态：葛洛卡·车。高娅摆起了起手式，慎重地研究对面的敌人。葛洛卡母舰却又派下两个普通葛洛卡。
此时天空上传来了战机飞过的声音。风吹他们赶来支援了！
而后伴随着的是一道长鸣。
“利多利阿斯！”高娅抬头便见小鸟直冲冲地飞过来。
地底上冲上来一只高尔美第将站着的一台普通葛洛卡摔了出去。
两方吞龙和玻尔吉尔斯跑了过来。
“曾经被奥特曼们所救过的怪兽们也来拯救地球的危机了！”风吹激动道。
普通葛洛卡刚站起来，玻尔吉尔斯就在他背后来了一下，吞龙也一击头槌。
“趁现在！”风吹率领部下补刀，和怪兽们就这样将葛洛卡消灭掉。
“为什么？为什么怪兽会选择出手相助，还会和人类合作？”杰斯提斯更加动摇了。
怪兽们配合默契，高娅看着葛洛卡·车有些犹豫。
“啊，啊~”利多利阿斯走到她身边，试图跟她沟通。
“利多利阿斯，你想让我放心去吗？”高娅看着它，“我知道了。”
高娅站到最前，屏气凝神。她身上的红色部分渐渐燃烧起了火焰。她全身就像被火包围一样。
“高娅奥特曼！”风吹喊出声，他感觉到她在做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高娅冲向葛洛卡母舰，抱住葛洛卡母舰的护甲。它舰身都被火光染红。
“欧内特爆炸！”高娅鬼使神差地使出了这个技能。还没看到结果，她就化为人类模样在地上翻滚了几圈，疯狂咳嗽，恨不得吐出来点什么。
好痛。春野想爬却爬不起来，不受控地蜷缩在一起，哆哆嗦嗦地流下泪水。
杰斯提斯在不远处目光复杂，一直能够听到人类惊慌的逃跑声和呼喊声的她听到了一个耳熟的声音，立马瞬移到那边。
原来是昨天他们遇见的小姑娘在哭喊着“高斯莫斯”。杰斯提斯看到那只狗被埋在了石头底下，显然不理解为什么她宁愿救一条狗的生命甘愿呼救也不离开。
小姑娘看着杰斯提斯不是来帮忙的，愤怒了：“高斯是我最好的朋友，再不救它的话会死的！”
利多利阿斯被葛洛卡·车连发光弹击倒在地。杰斯提斯听到动静看着现场：“面对葛洛卡第二形态，怪兽们毫无胜算。”
“啊！”小姑娘想推开石块却推不动，一屁股摔在地上。
“一只小狗的命，居然比自己更重要。”杰斯提斯内心颤动着，春野的话、怪兽赶来攻击和小女孩想救下朋友的画面在脑海交织在一起，“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
她突然爆发似的，将堆积的石块清理出来。小狗呜咽着被她抱起来，交到小女孩怀中。
“高斯莫斯！”小女孩喜极而泣，重新展露笑颜，“谢谢你。”
吞龙、玻尔吉尔斯和高尔美第也接连被葛洛卡·车接连击倒。
听到怪兽们的呼痛声，春野忍住疼痛，半跪起来看着他们。
风吹驾驶战机打中葛洛卡·车攻向怪兽的长刃，却在下一秒被击中。
“风吹……仓元……”春野嘶哑地交出他们的名字，冰冷的恐惧迈过全身。
杰斯提斯被她的笑颜戳中，后退了两步，一言不发地走开了，大步流星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高娅，这就是希望吗？这就是你们守护这颗星球的理由吗？这就是你们相信人类未来的理由吗？”她拿出了奇迹之翼，恢复奥特曼身姿，接住了战机。
春野心下一松，险些被口水呛到，满头问号。
杰斯提斯和驾驶舱中的风吹对视一眼，将战机放下。他低头抬手，春野感到身上渐渐不痛了。
春野难得跟人类反应一样，震惊和疑惑在脸上糅杂在一起。
这个家伙，竟然改变主意了？！
又是超出字数预算的一天捏。
这周总结如下：睡眠不足——新冠害的；嗓子难受——新冠害的；没有灵感——新冠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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